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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西太后”的脑袋里,有我迷恋的全部酷女人

西太后Vivienne Westwood离开的消息上了热搜,特意去搜了她的纪录片《Westwood:Punk,Icon,Activist》,可看完后,只觉得导演完全没把西太后的酷劲拍出来。

难怪就连西太后的儿子也说:失望。

▲纪录片截图。

问着第一次是啥时候出国、上班、恋爱的寡淡话题,就像她本人无奈的吐槽一样:“我不想讲,但是既然你需要,我就说说那些无聊的故事”。

纪录片里让我记住的片段,反而是西太后在真正出名前,带着作品上节目,结果却被反问“衣服是不是因为好玩才做出来的?”时,那种不被理解的落寞。

▲纪录片截图。

那时,她的衣服被当成玩笑,可后来,她不仅拿了奖,甚至把女孩真正自由穿衣的新鲜观念,深深种入世界里。

▲纪录片截图。

老实讲,老奶奶八十多年来做过的酷事,可真不只和谁离婚、恋爱、小男友相差25岁的娱乐八卦。

在她创造的时髦里,对女人想象的新思路,我觉得是更值得被记住的。

她挑衅传统对“性”的呈现,认为女人展示美好身体,无论胖瘦高矮,都没什么是可耻的、不可以展示的。

她把“SEX”的粉色招牌敞亮挂在店门,后来采访更说“时尚的最终目的,就是赤裸的身体”,这很美好,而且丝毫不羞耻。

70岁时,皮肤不再紧致、肚子不那么平坦了,可她还是自信的、坦荡的、自豪地去拍了纯纯的身体写真。

火辣辣的红发、在闪光灯下白到发光的皮肤,神情自若的模样,我相信她的灵魂底色,就是完全的自爱。

▲纪录片截图。

这几十年来,总有人钟情Vivienne的“叛逆”。

但在后来变得越来越偏颇,悬浮的叛逆潮里,我觉得西太后的不同,是她做的一切,并不只单纯为了前卫而大胆的,而是为了去寻找不常规的观念。

她的酷,是带有破坏式的。

对标志性的土星项链设计,她也说,请尽可能地去混搭、去改造,发挥想象,搭配运动服也完全ok,但如果只用“看起来就很合适的”单品来配,那可就乏味了。

几年前一场会谈上,这位有着巨大商业公司的女士,居然还劝告在做的时尚从业者不要再囤积衣服,而是购买真正好的、可以循环穿着的物品,因为这样节省下的资源可以让世界变更好。

▲纪录片截图。

她永远对按部就班的主流,有怀疑、有质问,所以在最擅长创造新女性的2000年里,就有最爱穿她衣服的酷角色出现。

20多年前的西太后狂热粉丝矢泽爱,就用土星项链、衣着,塑炼了《NANA》的西太后式PUNK风格,狂野、自由,就连漫画的核心和观念也如此。

其实,我年轻时也特别爱看《NANA》,这个讲着两个名字同音、却有着完全不同生活轨迹的女人的故事,完全拓宽了新千年女性的新鲜活法。

一个温顺乖巧,梦想结婚有个自己小家庭的奈奈;一个倔强辛辣,涂着红唇,只想追求梦想,做摇滚歌手的娜娜。

性格完全相反,理想也大不同的两个女人,作者并没有讲谁能过得更好,谁又是更值得被爱的。

NANA们各自有优与弱,但在两人的波折人生里,都有对被世俗束缚的女孩个性、生活意义,给了极大反驳——女人“谈无数段恋爱”“不乖巧不安定,只想捣鼓事业”,又有什么不可以?

都说朋克女孩儿们不在乎时尚,但是矢泽爱画笔下的娜娜,随便搭一套都给人感觉穿得很好。

从绑带裤到军靴,再到标志性的土星元素,没有什么衣服比Vivienne Westwood更适合时髦的乐队青少年:是漂亮、疯狂、讲究的衣服,但又不会显得过于洁净,就好像从地下室里铺陈开来的梦幻丝绒。



据说,在1990s的日本,随手翻开一本街拍杂志,都有一半的酷孩子们穿的是Vivienne Westwood。

这个远方的“神婆”总有一种越轨的力量,把我们蠢蠢欲动想要冒险的心灼烤得滋滋作响。


对于不守规矩的女孩儿们来说,Vivienne简直像一个遥远的母亲,但在成为时髦精以前,她也曾好多次为现实妥协过。

▲年轻时的西太后。

年轻时,Vivienne学的是金银首饰设计,可她觉得小小的打工人,怎么可能轻易地在艺术界出名?何况是当时的女性,被认为做贤妻良母更好。

于是她转行,去当了老师,安稳挣钱。

可她并不是校长喜欢的那类乖巧的人,事业不顺,不得已拿着自己设计的首饰去卖,途中,认识了搞乐队的McLaren,她才开始从帮对方设计舞台服,到最终向妈妈借钱,开了第一家店。

西太后的前半段人生,相比其他时尚界的名人,其实是寡淡些的,但在无数次的选择分叉路上,我感知到的,永远是她对热爱事物,不变的、孩子气的赤忱执拗。

Vivienne是幸运的人,可她也是能抓住机会的人。大概是经历过太多女性的不容易,在她关于女人的想象里,总有着红色的、热烈的、野蛮的劲儿。

Vivienne名气开始浮头的1980s,虽然女性时髦已经开始有了“自由穿衣”的苗头,但那会儿,时装界依然流行这么一个古板思想——女人该穿什么、属于怎样的美,还是得由男性审美决定的。

而西太后打破了这种假象。

在她时装秀上的女人,虽然野性、性感,但这种迷人,只是在自我凝视下,对美的释放,而非性别里的观摩。

印象最深刻的,还得是1995年,她在巴黎罗浮宫办了一场主题叫“Vive la Cocotte”的秀。

英文中,Cocotte的意思里掺杂了“水性杨花的女人”的隐喻,但在现场,穿着紧身束腰裙,在T台上全力呈现妩媚、暧昧风情的女孩,眼神坚定,看不见媚俗感,只觉得一个比一个飒气、迷人。

Vivienne用这种极致碰撞,捏碎了世俗里对女性的标注——没人阻止得了我要穿怎样的款,衣服代表了什么,也该由女孩自己决定。

看她的秀场旧照,总有不同于高级、清冷的另一番迷人景象。

如果说1990s的穿衣主流是简约,那么西太后带有冲击力的极繁,则是后来居上,能让审美风潮拐过弯来的二当家。

她的衣服古灵精怪,衣料被揉皱、撕碎、扎穿洞眼都是常见的事,但无序之下,我理解更多的,是包容。

Vivienne从不给女性下定义,T台上的女孩们,永远可以无视常规着装,丢开精致,随心所欲去展现自己的身段、美好,说真的,这才是真正拥有穿衣自由的新女郎啊。

她们可能是迷恋格纹、豹纹的辣妹,也可能是准备赴宴的贵妇,总之各有各的相貌。

不仅可以优雅,也可以凌乱到完全不在意形象、不修边幅。

如今还很流行的外穿胸衣、透明裙,都是Vivienne对女孩时髦的解读——去消解老旧的陈规。

1990年,她通过模仿18世纪的妇女胸衣形状,改造了这款背心。但在剪裁的时候,丢掉了充满捆绑感的坚硬骨架,转身变成了一种审美自由的隐喻——穿上胸衣,你也可以不是淑女。

到今天,已经没人会对胸衣外穿这回事感到惊讶了,女孩穿着它,却只是纯粹释放着健康的、阳光的、自我的性感。

很多时候都在想,设计师的构想,可能也决定了爱穿她家衣服的女人,能有多酷。

出了名挑衣服、审美刁钻的王菲,1992年参加TVB颁奖典礼时,也选择了西太后的束胸上衣。

那时她留短发、涂蓝色眼影、化晒伤妆、穿透视裙,在1990s的香港,全力释放迷人劲头。

菲太适合穿西太后了——梦幻、狡黠,还有一种毛茸茸的天真。

谁说朋克一定要看起来得凶巴巴的?王菲的朋克精神就是仙儿,连穿Vivienne Westwood都是一种轻轻薄薄的疏离感。

不光是王菲,就连桀骜不羁的Kate Moss,也说省吃俭用,就想买一件西太后的衣服。

Kate Moss多适合西太后的衣服啊!本来就长得像小男孩,但是又有一双灼灼但阴郁的眼睛。Kate身上的女性气质是那种唐突但是能够刺到人的,是坚硬骨头下面的玫瑰香料。

这样的酷女人,不穿西太后,真的太可惜啦。

这么多年了,流行变幻莫测,但要数能让酷女人着迷的时装清单,我想肯定有Vivienne Westwood的名。

西太后的不“循规蹈矩”,还影响了之后的山本耀司、川久保玲和John Galliano。

后来,川久保玲的服饰里,甚至还特地大片大片用了从前大家都觉得“不适合女性”的黑色。

她们酷着,但也想把这份酷,带给女孩们。

还在纪念1990s时髦的我们,最绞尽脑汁想复现的穿衣观念,不就是那一缕无视主流拘束,饱满在女子力里的迷人想象和创造么?

跨年了,还是要祝大家能一如既往的,热烈地、勇敢地拥抱喜欢的一切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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